陳復生

有「詩人外交家」之稱的中國前外長李肇星，除喜歡寫詩以外，散文、隨筆，皆為雅興。曾拜讀李部長的詩集和文選，其意信手拈來，樸實無華，至情至性，見文如見其人；李夫人秦小梅女士也是位出色外交官，閒來亦愛寫作，她編寫了許多益智有趣的各國兒童故事，配以插圖，生動活潑。

兩位長輩緣自北京大學——他倆是同窗，同喜好文學和藝術，本著「活到老、學到老」的精神，仍堅持執筆為文和每天閱讀，是我們的學習典範。每次相約聚會，李老定必將他當日讀畢的各類新聞報紙，轉送給我翻閱，既「環?！褂帜茉鲩L時事知識。這次北京共聚，除了獲贈厚厚的新聞報紙外，李老還送我他的著作《從未名到未名·李肇星感言錄》。

翻起首頁文章：從「瓦屋」到日內瓦，原來這是李老最初想起的書名，因為當年他出生在山東的一個小村落，叫做王家村，還沒有小學，便到了他姥姥村剛建成的瓦屋初級小學就讀，在號稱瓦屋的草房教室裏，學懂的語文第一課只一個「羊」字，第二課則猛增為「大羊大，小羊小，大羊小羊山上跑」；當年最幸福的事是戴上紅領巾，他母親高興得為此賣了兩把（每把十個）雞蛋。

離開瓦屋後，李老便入讀王戈莊高級小學、膠南中學（現稱膠南一中）、北京大學、北京外國語學院（今稱北京外國語大學），其後因工作關係，曾十多次到過新中國開始大國外交的日內瓦。

恰巧這本書的首篇文章，是1955年在他姥姥家瓦屋村寫的，最近的一篇是2008年8月7日出席南方中心董事會後，在日內瓦飛返北京的班機上定稿，故曾懸念：從「瓦屋」到日內瓦……但又覺稍欠周全。

因為，家鄉對於李部長的養育始於小學前……好像牙牙學語，他就跟著村裏的八路軍戰士學唱《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》；5歲陪伴爺爺下田，幫忙牽驢，學栽小樹、學播種花生……瓦屋小學雖然最親近，但值得銘記和感激的還有許多。 （待續）